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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院院士大会召开之际,本号于29日摘编发布了中国科学院为贯彻落实习总“建设世界科技强国”这一重大战略决策,而精心组织出版的《科技强国建设之路:中国与世界》中白春礼院士写的序言
在两院院士大会召开之际,本号于29日摘编发布了中国科学院为贯彻落实习总“建设世界科技强国”这一重大战略决策,而精心组织出版的《科技强国建设之路:中国与世界》中白春礼院士写的序言。从本期起,本号将继续分别从代表性科技强国的发展路径、中国建设科技强国的战略选择、中国建设科技强国的重大创新领域三个篇章中选取部分内容,以飨读者。
科技兴族兴,科技强则国家强。近代以来的几次科技,引发大国兴衰和世界格局调整。英国、法国、德国、美国、日本等国抢抓机遇,相继崛起成为典型的世界科技强国。这些国家都因时而动、因地制宜,探索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科技强国建设和发展道路。俄罗斯的发展更为曲折复杂,在巨变中继承了苏联的主要科技基础和创新资源趋势真正含义,至今仍拥有相当完整的科技创新实力。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本篇回顾了世界科技强国的发展历程与演进史,特别是选择英国、法国、德国、美国、日本和俄罗斯等对我国有学习借鉴价值的6个国家,研究了其科技发展历程,重点梳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其国家科技战略的变迁,解读了其现行国家创新体系的构成和特点,并分析总结了其成功经验和失误教训,旨在为我国建设科技强国提供参考和借鉴。
历史大潮浩浩汤汤,人类社会发展至今已经历了两次科学、三次技术及由此引发的三次工业的洗礼。一批科技兴盛、国力强大的世界科技强国先后应运而生,各领。它们都曾经是世界科学中心或科技创新中心,主导或引领了不同历史时期的科学或技术,成为历次工业的倡导者、核心力量和主要受益者。
回顾世界科技强国的发展演进历程,总体呈现以下规律:从建设内涵来看,科学、技术、产业三者之间逐步从相对分立发展到相互促进直至融合并进,而作为科技强国标志的世界科学中心也逐步演化为世界科技创新中心;从创新主体来看,可以分为个体发现与发明、建制化科技力量主导的系统性创新、全社会协同创新3个主要阶段;从发展驱动力来看,经历了兴趣驱动为主、生产力发展与扩张为主导、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以及解决人类面临共同挑战的牵引等不同发展时期;从国家治理科技与创新的方式来看,先后采取了政府不干涉、组织制定规则与制度体系、直接介入、实施战略引导和组织实施等有针对性的策略。这其中,科学研究为技术创新不断提供新的思想基础和方法,是触发下一代工业的根源。伴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世界科技强国的格局也处于不断发展和演进之中(图1-1)。
16世纪到19世纪中期,科学、技术、工业相对并行发展,英国成为第一个世界科技强国,法国继而进入科技强国之列
早在14-15世纪,欧洲封建社会就产生了资本主义萌芽。文艺复兴给欧洲带来了人文主义和宽容探索的社会氛围,为近代科学和技术的发展扫清了障碍,并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其后,近代唯物论和科学归纳法等兴起,激发了人类对真理、知识和科学规律的矢志探求,并以艾萨克·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为代表,奠定了近现代科学的基础和基本范式。在此过程中,17-18世纪,英国、法国成为代表性的世界科学中心。
近现代科学是在的社会环境中诞生的,在崇尚理性和科学的人文主义指导下,近代科学先驱打破神学对人类思想的束缚,不断探索自然,形成了追求和捍卫真理的科学文化。“日心说”“血液循环理论”等一系列开创性重大成果开启了近代自然科学争取独立的序幕,极大地改变了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知。科学大师和科学成果首先聚集在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意大利,使其成为第一个世界科学中心[2-4]。此后,科学在阐释天体、运动、生命、物质、声光电等自然现象和规律方面取得巨大成功,分析工具(数学)和观测装置不断发展,科学活动开始分门别类,逐渐分化形成天文学、物理学、化学等学科,最终形成了以实验观察、归纳总结、理论分析为主线的科学研究范式和机械唯物主义自然观。
英国的艾萨克·牛顿在伽利略·伽利莱、约翰尼斯·开普勒、克里斯第安·惠更斯等的研究基础上,完成了经典力学体系的构建,将第一次科学推向。法国的勒内·笛卡儿创立了解析几何学,安托万-洛朗·德·拉瓦锡推行了“化学”,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集天体力学之大成。德国的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独立于艾萨克·牛顿,创立了微积分理论。英国、法国、德国也由此相继成为世界科学中心[5-8]。
世界科学中心转移,又称为汤浅现象。这一概念最早出现在英国科学学学者贝尔纳的《历史上的科学》一书序言中。日本科学史学家汤浅光朝和中国科学计量学家赵红州采用计量统计方法,分析论证了16世纪到20世纪50年代之间的世界科学中心转移,并给出了定量化描述:一个国家的科学成果数量占全世界科学成果总量的25%,就可以称之为世界科学中心。成果占比超过25%所持续的时间称为科学兴隆期,平均值为80年。汤浅光朝将历史上的5次世界科学中心转移顺序划分为意大利(1540-1610年)、英国(1660-1730年)、法国(1770-1830年)、德国(1810-1920年)、美国(1920年之后)。
目前,学术界对世界科学中心转移的定量标准、数据基础、影响因素及与世界经济中心、世界制造中心等的关系等还存在一定争议,对现象的理解也在发展变化之中。
技术作为生产力的重要因素,一直伴随着人类的生产活动不断发展。18世纪,飞梭、珍妮机等纺织机械工具的革新,拉开了近代第一次技术的序幕。到18世纪60年代,以蒸汽机的改良和广泛应用为标志,集群化的创新将技术推向[9],形成了以蒸汽动力为核心的技术体系,机械代替手工劳动带来生产力的巨大变革和飞跃,直接引爆了第一次工业。动力设备的持续革新和发展也促使机械制造、采矿、冶金、交通运输等领域涌现出一系列以蒸汽为动力的加工机床和曳运、凿掘机械。特别是蒸汽机车、蒸汽船的出现,极大地提高了运输效率,拓宽了人类活动的范围,增强了各类资源的流动与调配。随着机械化进程的不断加速,英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强国。工业也伴随着生产技术的传播、先进机械的流通、工程技术人员的流动,扩展至法国、德国等欧洲国家,并开始影响北美。
这一时期的技术创新大多是渐进式的,灵感主要来源于工匠技能的积累和生产经验的总结与改进,科学理论并没有直接作为技术创新的理论指导[10],因此第一次技术和工业与科学发展之间的关联并不密切。例如,蒸汽机就是在生产需求的直接推动和生产实践的长期孕育下产生的。但如果没有第一次科学开辟的科学革新思想和形成的科学研究氛围,也许就不会有技术的出现。而英国正是凭借其作为第一次技术和工业的发源地的优势,迅速成为世界科技和经济强国。
16-17世纪,科学家之间自发的学术交流和协作,催生了一批科学社团,科学活动开始组织化。意大利猞猁学院(1603年)、英国皇家学会(1662年)、法国皇家科学院(1666年)、德国柏林科学院(1700年)分别聚集了伽利略·伽利莱、艾萨克·牛顿、皮埃尔·德·费马、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等科学大师。虽然早期英国皇家学会并未得到“政府”的直接资助[11],但其成立标志着科学活动的价值开始受到认同。1795年,法国拿破仑政府创建法兰西科学院(前身为法国皇家科学院),直接给予引导和资助,以“提高法国的科学能力并使之与政府机器嵌合起来”[12]。科学家在法兰西科学院内进行小规模的集体研究,并制度化地培养学生,科研活动开始呈现职业化。
英国皇家学会(Royal Society),全称为伦敦皇家自然知识促进学会,是当今世界上历史最为悠久且从未中断运行的科学学会之一。
它的前身是“无形学院”(Invisible College)。学者自发聚集到学会中,通过茶话座谈或书信往来,交换科研成果和想法,并不定期举办科学讨论会。1660年11月,著名建筑师克里斯托弗·雷恩在格雷山姆学院召开会议,倡议建立一个新的学会,以促进物理和数学知识的增长与发展,并拟出了第一批41名会员名单。1662年,学会得到英国皇室正式批准,改名为“皇家学会”,贯彻弗朗西斯·培根的学术思想,以促进自然知识为宗旨。
初期,英国皇家学会属于独立的民间科学组织,并未得到英国皇室资助,经费主要来源于会费和富商赞助。1850年,英国国会第一次投票同意给予皇家学会拨款,资助科学研究。
这一时期,科学团体、科学院是科学研究活动的中心,其组织形式从较为松散的社团逐步发展演变为制度化、职业化的小规模科研机构。而此时欧洲的大多数大学经院哲学气氛依然浓厚,对自然科学研究还处于逐步接受和认同的过程中。
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上半叶,技术创新依赖科学理论知识,科学与技术逐渐交融,德国、美国引领第二次工业,加入世界科技强国行列
自19世纪50-60年代起,随着电磁学、热力学、化学等研究的推进,出现了电解、电热、电声、电光源等一系列崭新的技术领域,促进形成了以电力技术为主导技术,内燃机、新通信手段及化学工业为主要标志的工业技术体系。德国、美国率先发起了以电力技术和内燃机技术为标志的第二次技术,并迅速扩展到英国、法国等国家。历史资料表明,到1900年,美国、德国、英国、法国四国的工业产值,已占全世界工业产值的72%[13]。在亚洲,日本通过“明治维新”完成资本主义改革,跟上了第二次工业的步伐,崛起并进入世界强国之列。与第一次工业主要限于英国、绝大多数科技成果均由英国创造所不同,第二次工业具有新技术应用范围广、传播速度快等新特点,且呈现参与各国相互竞争、互促共进的局面。在此进程中,这些国家先后建立并发展形成了先进的科技创新体系,促使科学、技术、产业积极互动、交叉融合,现代科技强国的科学基础、战略牵引、发展方式、动力机制、科技治理与社会环境等日益清晰。
19世纪常被誉为科学的世纪,经典科学的各个门类相继趋于成熟,逐步建立起了严密的自然科学体系。物理学、生物学、天文与地球科学等学科理论不断发展,光学、磁学、热力学、化学等新兴学科和应用科学不断涌现。
电磁感应现象和电磁理论是人类发明电动机、发电机、电报、电话等的科学理论基础,也赋予了第二次工业典型的电气化特征。燃料与空气进行混合并燃烧以获取动力的概念,为发明内燃机提供了基本原理途径。元素周期表、气体化合体积定律、氧化学说、碳氢分析法、有机化学等化学理论,支撑了化学工业的建立。
与第一次工业不同,第二次工业凸显了科学、技术、产业之间的重要互动关系,知识创造、技术发明、技术商业化形成了较为完整的链条。在工业化进程中,掌握先进科学技术并迅速商业化的国家,便占据了实现经济发展及国家强大的先机。
德国依靠电力、内燃机技术及化学工业的迅速崛起,建立了强大的电力、汽车、发动机、化学、钢铁、煤炭等工业体系,经济实力逐渐超越英国[13][14]。
美国基于电力技术发明及电力工业体系的迅速兴起,实现了经济腾飞和赶超。1894年,美国的工业总产值跃居世界首位,占世界工业总产值的1/3[13]。
英国虽然是第一次工业的发起国,但在第二次工业期间,却因现有工业体系的惯性和巨大的变革成本,导致缺乏技术创新动力而被美国、德国赶超。法国因受普法战争落败的影响,失去了引领第二次工业的历史机遇。
在第二次工业中,技术发明不再单纯依靠个人兴趣,或是小范围内的技术革新,而是直接受规模化的工业生产的牵引。这是一种将技术发明与工业生产、市场化关联起来的科技创新模式。许多技术发明家在研制新技术之前,便预测到技术的可能应用及潜在利益,并在新技术研制成功之后,通过各种途径将其商业化及规模化。在市场和利益的直接驱动下,技术发明家和企业家相互依存,乃至相互转换趋势真正含义,使得人类的技术发明与创新达到了巅峰。
1875年,亚历山大·贝尔发明了第一部可实用的电线年建立贝尔电线年成立了一个专门从事长途业务的独立公司——美国电话和电报公司(AT & T)。1879年,托马斯·生研制出世界上第一只可实用的白炽电灯泡,3年后在纽约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座正规的、商业化的大型火力发电站以解决电器工作的电力来源问题,并在同年与汤姆-休斯顿电气公司合并,成立了通用电器公司。此后,为克服直流供电法电压太低、电力输送距离短的缺陷,1887年,尼古拉·特斯拉发明了交流发电机和交流电运输方式,并于1888年将专利转让给可生产交流发电机、变压器等设备的西屋电气公司。
20世纪以来,科学理论和技术创新加速融合,形成了科技—产业—制度创新的互动发展机制,新技术催生“一超多强”的世界科技强国新格局
20世纪,第二次科学展现出广泛而深刻的渗透力,带动第三次工业不断发展。尤其是20世纪60年代至今,是人类社会发生重大变革、科学发现与技术突破加速发展的全新时期,全球竞争格局经历了“冷战”的强势对立和消亡、“全球一体化”进程升温、发展中国家快速崛起的历史进程。其中,国家整体科技战略的成败和全社会对科技创新的参与程度,逐步成为科技强国建设和制胜的关键,在此过程中,基本形成了美国整体领先、多个国家实力不俗的“一超多强”世界科技强国新格局。
20世纪初,相对论与量子力学的建立打破了绝对时空、连续性、确定性等基本前提和限制,使物理学理论和整个自然科学体系都发生了重大变革,开启了第二次科学;同时,催生了新的科学范式和科学研究方,带动了电子显微镜、同步辐射光源、大型天文望远镜等一大批新科学研究工具的产生。这些都为世界科学研究与技术创新带来了新的繁荣局面。物质结构、宇宙起源、生命演化、脑科学与认知科学等基础科学领域的研究不断深化,并取得巨大进步。
基础科学的突破有力推动了技术创新,并引发产业变革。DNA双螺旋结构模型的提出打开了人类认识生命遗传规律的大门,使人类社会进入了分子生物学时代,加之生物工程的兴起,引发了医药、农业、健康研究的变革与繁荣。电子管、晶体管、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大型计算机、个人计算机、智能终端、互联网等的发明,有力推动了信息技术产业的蓬勃兴起和发展升级,将人类社会带入数字化、信息化时代。此外,原子能、微电子与通信技术、空间科技等众多领域实现了重大科学技术突破,催生了体量巨大的新兴产业。这些科技成就引发了规模空前的第三次工业。
在基础科学发现和社会需求的驱动下,世界科技强国大力推动,促使技术发明和革新呈现爆发式、群体性增长,造就了以电子技术和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第三次工业。世界科技强国的经济实力进一步增强,有利于其保持并巩固在全球的领先地位。社会全面而深刻的信息化、数字化和智能化及其与新生物技术的逐渐融合,可能触发第四次工业。
美国作为新技术的主要倡导者、推动者,在航空航天、信息技术、生命科学与技术、海洋科技、新材料研究与开发、先进制造和智能制造等方面全方位突破,整体创新优势显著。特别是推动了半导体产业、大型计算机产业、个人计算机产业、软件产业、数据库产业、信息内容产业、通信产业等新兴产业的发展,并通过实施“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和大数据发展计划,推广和应用互联网。这造就了IBM、仙童、英特尔、微软、苹果、思科、亚马逊、谷歌、脸书、特斯拉、优步等一代又一代知名创新型企业,给美国带来一轮又一轮经济繁荣。
法国在航空航天、核能、汽车与精密机械等领域取得关键进展,在世界舞台占据一席之地。日本在半导体与集成电路、光电子、核能、高铁、汽车、机器人等领域,也实现了技术整体突破。德国在生命科学、材料制造、重离子等领域的科研水平国际领先,并在化学和药物研究、航空、汽车和机械制造等工业技术方面建立了领先优势淘某宝趋势网,使“德国制造”享誉全球。
苏联在学习西欧科学技术和工业化经验的基础上,以国家战略需求为牵引,形成了国家主导、组织科学技术发展的模式,在数学、核物理、电气、机械、自动控制和空间技术等领域取得了重大成就。
在推进科技与工业的同时,各科技强国纷纷加强创新战略部署,积极探索体制机制创新和制度变革,为科技和工业保驾护航,以有效支撑、促进、催化科技创新的重大突破,催生技术创新集群。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大规模支持科学研究[15],逐渐形成以国家目标和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为导向的“大科学”与以自由探索为导向的“小科学”协调发展的国家科研体系。英国、法国、德国等科技强国充分发挥科学传统浓厚和基础研究扎实健全的优势,不断调整、完善国家创新体系,以适应当今科技发展和产业应用的需求,力争巩固在世界科学和技术创新舞台中的重要地位。
同时,这些科技强国都高度重视、大力支持高技术产业集群发展和科技创新区域高地建设。通过积极推动科学和技术创新深度交叉融合,创新产业发展机制,形成产业创新集群或者产业科技创新活动中心,强化竞争优势。例如,美国圣地亚哥、波士顿及旧金山湾区是生物技术产业最为发达的地区[16];德国斯图加特汽车产业集群聚集了奔驰、保时捷等著名汽车制造商以及世界第一大汽车技术供应商——博世集团。
时至今日,科技日益成为决定大国兴衰和世界格局演变的主要力量。抓住科技和工业历史机遇的国家方能趁势崛起为科技强国;不断前瞻思考、持续布局引领、调整制度优化环境,方能巩固先发优势,稳固科技强国地位,增进人民福祉。
鉴古知今,继往开来。通过梳理近现代以来世界主要科技强国建设及科技、产业变革发展脉络,在分析总结规律的基础上进行适度外推,可以预判世界科技强国演进的新趋势。
以解决人类共同挑战和国家经济社会发展重大问题为牵引,科学研究、技术创新和经济社会发展深度融合,交叉科技领域布局成为大趋势
科学研究按自身发展规律在发现新现象、解决自身矛盾和学科交叉中不断深入,增进知识积累并取得突破;而后逐渐与技术创新结合,相互交织,共同推进;进而通过科技突破催生工业,逐渐与产业发展融合共进。科技发展的多点突破、交叉汇聚,与产业社会发展的深度融合、渗透互动,是未来科技强国建设和发展的一个主要趋势。
依靠科技创新驱动经济社会发展、保障和应对全球挑战,已成为世界主要国家共同的战略选择。21世纪以来,为应对老龄化、全球气候变化、生态环境恶化、粮食安全、能源资源可持续发展和社会面临的其他重大问题,美国、英国、德国、日本等纷纷制定新创新战略,组织开展实施生命与健康、先进材料与制造技术、数字技术与智能技术、清洁与先进能源技术等领域的科技计划。其中,以解决重大问题为牵引,促进科技与经济社会深度交叉融合,按照融合领域布局科技创新,系统推进跨学科淘某宝趋势网、共性、复杂的重大科学问题突破,实现解决方案和技术体系的重大变革,成为世界科技强国的共同发展理念。
从人类社会所经历的历次科技、工业历程看,思想解放、学术自由、制度与体制创新等在促进科学发现与技术突破、支撑新兴学科建立、新学派形成与完善、科技强国建设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以数字化科研模式为特征的第四科研范式的兴起,为开展协同科研和技术创新提出了要求,也提供了条件。科技创新呈现出开放、协同淘某宝趋势网、共享的趋势。科技创新活动将不再仅仅局限于建制化的推动,而将更多来源于社会群体智能的碰撞与汇聚,来源于建制化和非建制化的科技创新活动参与者的融汇与互动。
建立开放包容的学术环境,完善鼓励开放创新的体制机制,是顺势应时之举。在信息基础设施和数字化运行的科技基础设施之上,建立协同开放科研模式,整合全社会创新智慧,充分调动全社会群体的创新能动性,将使科学研究能力实现扩散和倍增,是科技创新发展的必由之路。同时,加强国际交流合作,广泛吸纳国内外科技创新要素,也成为提升国家整体科技创新能力的大方向。
深度信息化、智能化技术应用以及与生命体的融合,将成为下一次工业的趋势性方向,建立包容性社会发展模式日益迫切
全球新一轮科技方兴未艾,颠覆性技术不断涌现,科技创新加速推进,并深度融合、广泛渗透到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新生物技术为主要突破口的新技术,正在从蓄势待发进入群体迸发的关键时期,信息、智能、机械、生命等领域的融合创新将成为新一轮科技的主题,并将引发新一轮工业。
智能及其相关技术的创新和应用,将使得国家之间的竞争以全新的方式、在更深入的层面变得更加激烈,并对社会治理和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等产生颠覆性的影响,需要从国家政策和法律法规上作出新的制度安排,建立新的人与人、人与企业、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例如,无人驾驶汽车的运营需要建立新的交通管理法规,服务机器人的应用也会对很多行业规则提出变革需求等。智能技术可能加剧创新能力的不均衡,进一步扩大贫富差距,或对社会结构、就业等产生重大影响等淘某宝趋势网。因此,需要更加关注研究制定新的规则,平衡创新能力差距、贫富差距和健康福利等,实现智能社会的包容性增长。
在世界科技创新活动的演进过程中,以自发、分散性的自由探索为主的科研模式逐步发展淘某宝趋势网,形成了适应于“大科学”“转化研究”的集中建制化为主导和牵引、“小科学”“大科学”协调发展的科研形态。主要科技强国逐步加大了对科技创新发展的干预力度,先后建立了符合时代特点和本国发展战略的国家创新体系,并根据科技和产业发展的前沿与趋势,及时调整优化国家创新体系各主体的关系。
建设科技强国,人才和团队是根本。绿色、健康、智能成为引领科技创新的主流方向,深空、深海、深地、深蓝成为影响世界格局的科技创新战略制高点。发达国家纷纷据此调整、完善创新体系,培养和延揽创新人才,推进创新教育,提升全社会的核心创新能力,以适应科技和产业发展的新需求,巩固其在世界科技创新中的强国地位。例如,在市场和国家需求的共同牵引下,一些科技强国不断调整和重构国家大型科研机构(国家实验室、国立科研机构等)、研究型大学、企业研究与开发中心、社会集智创新(创客等)之间的协同关系,围绕新的战略目标,以新的模式和机制,实现人才教育、科学研究、技术创新、产业应用的协同发展。
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和新型经济体崛起,科技创新资源配置全球化竞争加剧,全球科技创新力量对比正逐渐发生变化。传统科技强国依然具备雄厚的科技创新实力,但科技创新能力快速增强的新兴经济体也正在崛起,成为新的创新增长极。
目前,全球科技创新格局已呈现由欧美地区向亚太地区、由大西洋区域向太平洋区域、由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扩散的趋势,正在形成“一超多强”的多元化格局。美国的绝对领先地位短期内仍难以撼动,英国、法国、德国、日本等传统科技强国依然具备雄厚的科技创新实力,在世界科技创新格局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同时,中国、印度、巴西等新兴经济体已成为科技创新的活跃地带,在全球科技创新“蛋糕”中所占份额持续增长,对世界科技创新的贡献率也快速上升。在此情况下,可以断言,全盘复制传统科技强国的“成功之道”,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建设成为新兴世界科技强国。在学习和借鉴传统科技强国成功经验的基础上,准确把握世情、国情变革大趋势和新方向,加强战略谋划,走出一条适合自己的科技发展之路,才有可能成就未来的世界王者。
回望历史,英国、法国、德国、美国等科技强国在其建设与发展的过程中,充分利用科技和工业的机遇与互动效应,探索出了各具特色的发展道路。在此期间,日本、俄罗斯等国的兴衰演变,为科技后发国家建立科学文明基础、构建创新体系、实施有效的战略牵引与科技治理等,提供了鲜活的经验和教训。
进入21世纪以来,新一轮科技和工业孕育兴起,在全球一体化发展趋势和共同应对人类面临重大挑战的大背景下,世界科技强国格局出现再次调整的重大历史机遇。
需要说明的是,世界历史舞台上还有诸如瑞士、以色列、丹麦、韩国等一些科技创新实力很强但经济体量规模不大的国家。它们在建设科技强国和促进科技创新方面,也有很多探索与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借鉴。但综合考虑,我们选择主导或参与了历次科技、工业,在战略选择和发展路径上与我国更可比照的英国、法国、德国、美国、日本和俄罗斯6个国家作为案例,对其科技发展历程、国家创新战略举措、国家创新体系展开深入分析,希望能为中国建设科技强国的战略路径选择提供一些借鉴和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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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强国建设之路:中国与世界》以科技强国建设战略研究为主题,在回顾世界科技强国发展演进历程的基础上,重点研究了英国、法国、德国、美国、日本、俄罗斯等主要国家的科技发展战略和国家创新体系,总结分析了其经验教训;在研究归纳科技强国基本特征和关键要素的基础上,分析了我国具备的基础与优势、面临的形势与挑战,并根据党的十九大战略部署,从科技创新的战略目标、重点任务与政策举措等方面系统提出了一系列战略性、针对性意见建议;从新时代国家创新发展战略需求和世界科技发展前沿趋势出发,提出加快若干重大创新领域/ 平台发展的重点科技布局和路径、分阶段发展目标与相关政策措施。